05 死亡眼

    “六楼的业主死了”，徐幼姗难以相信。她只知道她对门的女孩叫叶离，有一双宛若秋水的大眼睛，青丝披肩，昨天她们还见过面的。

    叶离的死，不仅徐幼姗不信，就连老妪都不敢相信。老妪今天下午去催叶离交房租，但怎么敲门，她都没有回应。房东是一位头发花白的老妪，住在这栋楼住的人都叫她房奶奶。老妪有一个儿子，六年前因为工程事故被捕入狱，酆城公寓这栋楼也是他设计的。

    起初，老妪还以为叶离去上班还未回来，老妪便等到叶离下班后再去催她交房租。但在六点半后房东来到六楼607，再次敲门，迟迟未见叶离出来，老妪便自己掏钥匙开门。

    门一被老妪打开，就有一股死亡气息扑面而来。老妪走进去，发现客厅有从卫生间溢出的水，她还大声呵斥：“水不要交钱吗？”但房间里一片寂静。老妪顺着水流走近卫生间，门是开着的，叶离躺在浴缸里，整个人被水隐没，连发丝都沉浸在水里。老妪看到这一幕时，面容已然失色，她赶紧上前去察看情况。老妪小心翼翼地把手伸进浴缸，水冰冷，抬起叶离的头，眼睛紧闭，脸色苍白且浮肿，老妪断定叶离已经死亡。

    老妪六十多岁，老成持重，经历自然是多些。若是徐幼姗第一个看到叶离死的惨状，那她定是当场昏倒。

    老妪算是没有破坏现场，她走出607，把门关上，然后打电话到警局：

    “重华路，酆城公寓，命案。”

    徐幼姗下班回来已看到楼下停着警车。填完信息，她迅速上楼。还没到六楼，她看见楼梯口被警戒带封锁，还没进楼道，她就被两个警察拦住。

    “你好女士，这里发生了命案，已禁止外来人员出入，请你配合警方工作，马上离开。”其中一个站哨民警说道。

    徐幼姗站在原地，手里提着一个有彩虹图案的布袋子。

    “警察先生，我住在这，603。”徐幼姗说。

    在确认好身份后，民警放行。走在六楼的过道里，连空气都是冰冷，灯光仍旧忽明忽暗的。她扫视楼道，却不见那只她每天都能看见的黑猫。整个六楼，只有607的门是开着的，门外放这一块警示牌，门的两端依旧是拉着警戒带。

    徐幼姗走到自己的门口，她停顿了一下，回头看了一眼607，里面挤满了人。透过人群能清楚地看到，地上躺着的人正是叶离，被子盖在身上，头也被遮着，但左手却露在外面。显然刑警已经拍好照片，房间的每一个角落都没被放过，就连桌上的月季都拍有照片。现在法医正在验尸，房东老妪站在刑警旁边，叶离的死牵连着她，也牵连六楼的业主，甚至是整个公寓。

    此刻，徐幼姗有些害怕，她想今晚要怎样度过。她从包里掏出钥匙，打开门，走了进去，然后又关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