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九章 海战

极速从海面上划过，蔚蓝海面上漾起无数白色波痕。

    岭南军阵首战船面对敌军阵势，反而在一名营指挥命令下展开所有船帆，风力加持下电掣般飞速前冲。

    那名营指挥召集士兵在甲板集合，同时船舷两侧车弩准备，拍杆准备。

    战船直冲入敌阵之中，甲板上的士兵感到脚下微微一震，随后耳边响起令人牙酸的木板破碎声。

    这是船上撞角直接撞碎了一艘三佛齐小船。

    随后船速不减继续向前冲去。

    那名营指挥在甲板上看的真切，敌军小船纷纷绕过岭南战船的航线，从两侧紧贴上来。

    营指挥按水军操典命令拍杆优先攻击最近的船只，车弩则自由选择目标。

    甲板上的士兵们两人一组，轮番使用强弩射击。

    敌军在损失了五六艘船之后，刚有机会靠近，岭南军的第二艘战船跃入战场。

    随后的半柱香时间内，相同的场景重复了一遍，三佛齐小船始终难以靠近。

    而此时，岭南军的第一艘船已经深入敌阵，即将冲破前阵围堵。

    三佛齐中阵，巴里栋在楼船上看的清楚，见小船无法形成围攻的态势，随即指挥中军前进，并以两艘大型船只当先，堵住岭南军跃进阵中的那艘船只。

    这两艘船型制和岭南的帆桨船差不多，只不过是平底船，海上航行不如帆桨船稳。

    两艘船一左一右迎了上去，用船身硬接了对方一发咸鱼突刺，成功阻止了对方的突进。

    三佛齐一名船长大吼：“用火攻！用大食火烧了船帆！”

    几名士兵拎着竹筒制成的“喷火器”，将竹筒中的火油喷向岭南战船。

    战船之上那名营指挥几乎在同时喊道：“跳舷死战！”

    于是一方以火箭点燃火油焚烧了敌船帆，一方甲板上士兵挥舞刀剑跳上敌船。

    喊杀声震耳欲聋。岭南士兵们携带短斧横刀，仗着自己皮糙肉厚——主要是甲厚——往往一头莽进敌群肆无忌惮砍杀。

    只一波冲锋，敌军便抵挡不住，纷纷弃船逃生。

    而着了火的船帆，也被船上水手和士兵扯下来，换上新的船帆。

    营指挥带领士兵清剿残敌以后，一把火点了这艘被撞角撞破肚子的敌船后返回。

    随后调整方向，与剩下那艘敌船拉开距离，只以远程武器射击，以防止敌人再用火攻。

    而在战场后方，卢延昌见敌军小船毫无战力，果断打出旗语变阵。

    自卢延昌的第十艘船开始，一列纵队变成三列，将三佛齐的前阵分割开来，随着越来越多岭南战舰加入战场，小船不断沉没。

    等到巴里栋率领中军接近时，卢延昌仗着船速，并不与他们交战，只集中火力消灭小船。

    巴里栋在他那艘庞大的五牙船上气的跺脚，但他除了命令船上的投石机发动攻击以外，毫无办法。

    战场上戏剧性的一幕出现了。三佛齐的大船撵着岭南船只乱跑，岭南船只撵着三佛齐小船乱跑，小船们很是绝望，只能跑向大船寻求安慰。

    战斗忽然变成了老鹰捉小鸡，卢延昌作为那只老鹰，无疑占据了优势，因为在老鹰们每一次攻击下，总有迷路的小鸡仔葬身腹中。

    这场战斗一直持续到晚间，巴里栋丢了几乎所有小船，趁着夜色率领剩余船只撤出战场。

    还没吃饱的卢延昌也不着急，慢悠悠跟在后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