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川上疾走

逢，但她还是会因为这个残酷的事实而感到难受。

    “嘛、不过也别那么悲观。阿琳，我们还是有些事情可以做的。”

    “比如？”

    “对于这个世界来说，仅仅数年的偏移在世间长河中就如同一片苇草般渺小，我们虽然无法抹消即将到来的浪潮，但让它早点散去却还是有办法的！”

    一听这话，阿琳的愁容立马舒展了几分，但很快又换上了一副严肃的表情。

    “说吧，玛丽娜，需要我做什么！那场战争太过残酷，我亲身经历过、很明白那到底是怎样的炼狱。虽然这并不是我们原本的世界，住着的也并非我的领民，可如果能做些什么我仍然会竭尽全力！”

    “哼哼、就知道你会是这反映。”

    轻笑一声，胡玉儿掏出了一份剪报，然后继续说道。

    “对岸的德国人已经在积极地筹划准备中了，但却还是有所忌惮。原因无他，在这个蒸汽与发条的世界中，英国依然是世界中心、掌握着核心科技。伦敦的‘蒸汽核心’驱动着这座巨大的城市，上到架在五十米高处的空中滑轨，下到靠自动人偶驾驶的三十节超长铁皮车，这些东西都源于‘蒸汽核心’。虽然那也是我暂时无法理解的技术，但也正因此才使德国人讳莫如深。”

    说着，胡玉儿又将几块龟甲往桌上一拜，面色沉重。

    “昨日我卜了一挂，如果没算错的话，这个世界的‘巨大劫难’会在六个月后发生。毫无疑问，那场劫难就是战争！而能让德国人在短短六个月内下定决心的东西，我想也只有一个——就是放在大本钟上的‘蒸汽核心’！”

    “我们要保护那核心吗？”

    “是，也不是。”

    说着，胡玉儿从尾巴里掏出了一块亮晶晶的矿石，直接把阿琳吓了一跳。

    “你这狐狸，已经偷回来了吗？！”

    “哎呀，别一惊一乍的，这是前些日子我回上华的时候，从我师父那里顺过来的。说是女娲补天石，名头不小但也不是那么稀罕的东西，其中的灵力已经被老家伙炼化完了，就剩下这么一个空壳。”

    “诶...这么大的能量，居然只是空壳吗...不过、把这种东西偷出来，张先生他不会生气么...？”

    “他生气还能顺着网线过来打我不成？总之先说正事，在这个发条驱动的机巧世界里可没有我手中的这种物质，这块补天石对于那些德国人来说也算是未知科技，如果放在大本钟上、肯定会被当做‘蒸汽核心’带走吧。”

    眨了眨眼，阿琳还是一副憨憨的样子，但又怕猜错胡玉儿的用意，便试探性地问道。

    “你是说，我们要抢先一步偷走蒸汽核心，然后把这东西放上去让德国人带走？”

    “没错。但要把握好时机，快不得也慢不得！一定要在那藏在暗中的特务准备动手的同时，我们先一步把真正的蒸汽核心拿走，然后换上这块假的！”

    “为什么啊...？”

    “你这奶牛能不能自己思考一下啊！如果我们早早拿走核心，全城机械停摆，哪还会有人来偷？只有在对方行动的那一晚去狸猫换太子，让对方误以为自己投到了真正的核心，同时还有全伦敦停摆的事实来辅助，才能瞒天过海！等到德国人以为英国没了核心已经是孱弱不堪，以为自己又行了准备宣战时，我们再把核心还回去，才能让那群家伙退无可退！”

    “你才是奶牛！而且你这样不就等于把事情提前了吗？！”

    面对阿琳的反驳，胡玉儿不经意地露出了一丝鄙夷的神情，但又转而淡淡地说道。

    “嗯，对啊，不然呢？难道去期待德国人永远不会打过来吗？我们的世界里所发生的的事情，不已经证明过那种幻想不可靠了吗？我说让那群家伙退无可退，可没说那群家伙单指德国人。没了蒸汽核心也许德国人会提前自己的计划，但你真的以为就算蒸汽核心一直保留在大本钟里，德国人就会老老实实的了吗？”

    “可...”

    “所以说，你真不愧是被神迹选中的人啊，九十多年过去了，不仅肉体不老、连心灵也还是这么天真。阿琳，逃避是解决不了任何问题的，你的骑枪那么锋利，为什么本人却如此迷茫？”

    说着，把那块补天石往阿琳面前一丢，胡玉儿继续开口道。

    “你做决定吧，虽说是盒中的世界，但说到底也是你出生的国度。是选择让自己的敌人自信心膨胀，准备不充分的情况下草草开战；还是放任他们继续发展，成长成一个无法制裁的怪物时再去面对？”

    “玛丽娜...我...我可能做不了这么大的决定。我没那个资格...”

    “你有，你不过是害怕背负骂名罢了。也罢，既然是你的挚友，我可以在你需要时、替你做出决定。维罗妮卡小姐，听好了，接下来我会给你最后一次选择的机会，如果你还是犹豫不决、我将收回所有的主导权再也不问你一个问题。但是别忘了，将自己的命运交给别人时，自己也将会成为命运的奴隶！”

    ...

    ...

    ...

    “真是个废物。”

    沉默半响后，胡玉儿十分失望地“啧”了一声，然后离开。

    而就在这一刹那，阿琳突然抬头抓住了胡玉儿的手腕，然后坚定地说道。

    “我来决定！我做！”

    “哼哼、这才对嘛。这才配做我胡玉儿的对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