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泉街夜景

能抓呢。要知道，我们可是打算在这里盖房的...”

    “诶、盖房子。好事儿。”

    胡玉儿点了点头，又给王尧夹了两个鱼丸转而说到。

    “你也尝尝，这个超好吃，每次来这我都要点的。”

    “胡小姐...说是鬼，其实不过是三两个赖在人世间不愿离开的魂灵，就不劳您费心了。我们可以自己请法师超度...”

    “哦吼？也就是说你宁愿相信那帮秃驴，也不信任我们的业务能力咯？”

    皎洁一笑，胡玉儿那捉弄人的神情与她的姐姐如出一辙，只不过没有那么老练。

    “怎么会、怎么会呢，但是这事情你们一经手，性质就变了，这里闹过鬼的事情也定性了，我们开发商也是要吃饭的啊...还没盖好就弄出个鬼楼的名声，这让我们还怎么做生意。”

    “我们又不会大张旗鼓的去宣扬，谁知道。”

    闻言，周先生脸色一青，沉声道。

    “姜老头知道啊！这一切都是那老家伙搞的鬼！本来当年签合同的时候，这里还没被划为开发区，我们用诚意满满的价格拿下了这个项目，但最近情势有变那老家伙又觉得自己亏了，打算反悔。所以就借着几十年前的传闻做文章，不知道从哪里弄了几个孤魂野鬼过来天天在这里捣乱，就是想搞黄我们的工程！”

    听到这里，小玉黛眉微蹙，眼中流转过一些感情。

    而另一边，王尧已经听得有些懵了，他呆呆地看着周先生，然后又看向小玉。

    “这...是怎么回事？意思是说，这世界上鬼魂这种东西都已经可以作为常识被接受了？这还是我相信的那个无神论的世界吗？”

    “王尧小友，莫慌莫慌，别看我周某这副模样，其实也是多少有些妖族血统，跟你一样。也正是因为这种机缘巧合，才能识破那姜老头的阴谋。”

    “是啊、你看那家伙手底下几个亿的资产，但其实不过是个熊妖的后代。而本小姐现在却落魄到想买个简简单单的birkin包包都要考虑再三，哎...真是风水轮流转啊。”

    这话一说出口，周先生哪会放过，直接开口问道。

    “不知道胡小姐平时喜欢什么颜色？”

    “黑色，黑色很经典；而且不容易脏，像我这么工作繁忙的人，一般来说需要那种个头比较大、而且耐脏的包包。”

    “birkin35？”

    “但话又说回来，我侄子最近住过来了，对历下还不太了解。我在休息的闲暇时，肯定得陪着他去城里四处逛逛，了解一下这里的风土人情。”

    “所言极是，那应该再加一只birkin25。”

    又涮了几片羊肉，胡玉儿将王尧强行拉了过来，拍着这个大男孩的脊背说到。

    “不过嘛，这家伙特别害羞，如果我背着一个黑色的包包和他一起上街，是不是显得年龄差了很多，很不自然？”

    “有道理，我觉得应该背橘色的那款！”

    “可是...我自己又比较喜欢黑色？”

    “没错，自己上街就背黑色的，两者兼有！”

    在王尧从目瞪口呆到浑然麻木的表情变化下，两者谈妥了这桩生意。

    胡玉儿优雅地擦了擦嘴，摸了摸那完全没有隆起的小肚子，让人不禁怀疑那么多肉她都吃到哪里去了。

    “周先生，你那个工地的事情，我想过了。介于其性质之复杂，程序之繁琐，意外频发之程度，我认为很不适合同以往的此类事件并行处理，需要就事论事。”

    “胡小姐高明。”

    “姜老头很厉害，招来的亡灵怨鬼有人的、也有妖的，这么一来如果我们妖怪办悍然出手、那就干涉了人间的秩序，如果全权放弃处理，又是没尽到妖怪办的职责，这很难搞啊...”

    “确实如此，那姜老头太狡猾了！”

    “于是、这里机智的我想到了一个天衣无缝的办法！”

    听到这里，王尧已经脖子一凉，猜到了后面的展开；但奈何入座时胡玉儿就坐在外面，将他牢牢地堵在了座位里，让其无处可逃。

    “我这侄子跟你一样，是人妖混血，并且只传到了二代，还有些潜力，刚好用来处理此次敏感事件！”

    “别啊小姨，我连只猫都打不过！”

    “那些鬼魂哪有猫厉害，除了能穿墙吓人一跳之外，战斗力无限小于村口的鸭子！”

    接着，借着酒劲小玉又拍着胸脯说到。

    “安啦安啦，又不是你一个人去，小白会跟你一起的。有我们科的最强战力陪着，你还有什么不放心的。”

    ◇

    从热气腾腾的火锅城出来，小玉一脸酒足饭饱的表情，像是凯旋了的将军；而王尧却若有所思，心情沉重。

    “怎么了？没吃好吗，我其实也不太喜欢这家，不过没办法，今天必须来这。”

    “额...不、我吃的很舒服。”

    “那是有什么想问的？放心，处理那么几个鬼魂，小白信手拈来，你在旁边看着就行；只不过是挂名一个‘行动负责人’，好给上面交差。报酬会划到你的工资卡里的，好好期待吧~”

    “我认为我们这么做很不负责，小玉。我们这样不是等于帮助周先生隐瞒楼里闹鬼的事情吗？”

    “你也听到了，那是姜老头搞的鬼。”

    “但那也只是周先生的一面之词。我认为我们对事件了解的并不全面，我们应该更加深入地...”

    突然，小玉将一根手指架在了王尧的嘴唇上。

    “是...是...我懂你的意思，但对我有点信心好吗。我虽然很懒，但也不是整天都在游手好闲。我知道你心里有很多意见，甚至知道你对小白被罚款的事情心有不满，不过就如你所说，了解还不够透彻的时候最好不要妄下结论。所谓...”

    胡玉儿将手指上移，轻轻地按住了王尧的人中，接着温柔地拂过了他的双眼。

    “...一叶障目，不见泰山。”

    再次睁眼时，王尧被面前的街景所震撼。

    泉街的石板路上来往的行人变为了高矮胖瘦各不同的妖怪，有的肥头大耳、有的尖牙利齿；有的衣冠齐整像是位翩翩君子，有的贼眉鼠目如一个戚戚小人。停在街道两侧的汽车变为了各色灵兽拉着的“马车”，高耸的写字楼化作了通天的八角阁。

    而就在刚才，两人离开的那座位于街道尽头的火锅城，现在则成了一座金碧辉煌，周身环绕着赤色瑕光的巨大宫殿！

    “这...什、什么时候？！什么时候变成这样的？！”

    “最初开始，我们进来、不，应该说进入这里之前，就已经是这样了。”

    向前走了两步，背对着王尧看着这四处地街景，胡玉儿悠然说道。

    “泉街是历下城的保留区，是妖怪们的街道。”

    接着，她展开双臂，回身冲着王尧，用爽朗且烂漫的声音介绍到。

    “这就是我们的世界，位于里侧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