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的意图,原本是针对他,很明显的要挟,他不会看不懂。
而劫持她们的人是谁,这一刻也已经显得不很重要,最重要的却是,他救不救、如何救的问题。
独自一人走上了瞭望台,望着不见星星的夜空,身形孤寂而落寞。
因为看到那张纸条后就总有一种十分恶劣的预感:他还是不要找到她的为好,倘若找到了她,也许将会承受天崩地裂的打击——呵呵……
这样的胡思乱想几乎让他笑出了声,无奈的抚额长叹着,微扬的发丝在暗夜中飘渺起飞,几乎有些神经质了,心很沉重,莫名其妙的沉重,源自于那纸条上的几个字,那样好整以暇的威胁的语气、那样成竹在胸的卑鄙的手段……
苦楚,出其不意的就在心口蔓延开来,却不全是来自于对她的担忧,而是突如其来的感受到自己的凄凉,无奈的堪怜的凄凉……
换种说法,他完全能够感觉得到此刻她的不好,却完全不能够下定决心奋力去营救——
有因必有果,有果实有因,夜凉如水,凉透了一颗心……
懵懵懂懂间,天亮了。
他蹙眉看着天边那一道射破云层的朝晖,开始感受到心的疼痛。有思念,微苦的思念,始料未及的倾倒而至——
汐儿,你在哪里?
对着这一片同样的天空,你会有我这般的感触吗?
至此才发现自己有多么的不知足——是!不满足!不满足于你对我只表现出淡淡的依恋,那不够,不够!我要的,绝不仅仅只有这样!
我要你回报我对你思念的苦楚,我要你付出所隐瞒我的流水样的情感——
我要你全部的答复,乃至整个生命……
胸腔震动间,府门骤然大开,只见骑着骏马的传令兵正如同一支离弦的箭般急驰着冲进府中,瞬间便飞驰到了瞭望台前,然后仓促下马,惊起一片飞尘,却一刻不敢怠慢的快步跑到他跟前,长袖一甩跪地有声,音调铿锵而郑重道:
“王爷,京中急函!”
东陵煜璟目色一凛,便伸出手去接过了他双手奉上前来的信函。
封皮上的四个大字昭示了发信人的身份:七兄,亲启;弟,九呈。
九弟的急函,会是京中发生了什么?
他蹙着眉郑重的拆解开来,一行行工整的篆体手书便清晰的跃入眼帘。
“——父皇生病了!”
东陵煜璟不觉念出了声,而那“父皇染恙,母后心忧”八个大字,着实没有传达出什么好的消息。末尾“立冬节前,盼兄归宁”一句,更是对他提出了合乎伦常的要求——他需要回京了,而且最好是,即刻马上!
可是眼前的一堆繁杂,汐儿还不见人影……
东陵煜璟眸子微眯,转身几步走回桌案前,挥袖铺纸,大笔一挥片刻便写就了一篇回函,于是便交予那传令兵道:
“且速速归去,替我把这封信送到!”
“——属下尊令!”
送信的小将恭敬的行礼,然后再次拿着信函上马出发了。
回信自然是给九弟,无论如何,他认为有必要同他说明目前自己这边的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