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好休息，医生说你再留院观察几天就可以出院了。

    在医院观察了几天，严翊的身体大有好转，父母可以放心把她单独留在医院，有时还有值班护士陪着她。这次严翊是因为心里过度紧张，导致心率不齐，再加上没有休息好才会晕倒，这种现象以前也有发生过，对严翊这样的心脏病人来说是很平常的。虽然现在情况已经稳定，但严翊心中的那块巨大的石头还是无法倾卸下来。

    沈烟下班回家，正要收拾几件衣服准备带去医院给严翊换洗，突然听到严翊放在房间的手机响了，她快步进严翊的房间，拿起电脑桌上的手机按下接听键，“您好，您找严翊吧，不好意思，她现在不在这里，请问您是哪位？”

    “阿姨，您好！我是伊哲。”严翊告诉过伊哲她在父母面前经常说起他。

    “哦，伊哲，小翊经常在我们面前提起你，说你这个哥哥很关心她，我们也很感谢你，不过听她说你很久没有跟她联系了，是不是快毕业了忙着找工作啊？”

    “我……”他该怎么解释呢？

    “这样吧，我现在赶着去医院给小翊送衣服，顺便把手机送去，等下我让小翊给你打电话，好吗？”

    伊哲猛然抬起头，大惊失色，忙问：“怎么了？阿姨，她住院了吗？”

    “是啊，前几天在学校晕倒了，幸亏老师把她送到医院。诶！这孩子身体太差了，”说到苦命的女儿她有倾不完的苦，“最近又不知怎么了，整天愁眉苦脸，闷闷不乐的。”

    “阿姨，您能告诉我她住哪个医院吗？我想去看看她。”其实他很早就想去看看严翊，但是一直没有鼓起这个勇气，因为他害怕面对严翊，害怕在她面前露出自己的脆弱。

    “她住总医院心外科16号病床。”严翊被送往医院的第二天就从急诊科转到心外科了。

    “我记下了，谢谢阿姨，再见！”

    “好的，再见！”伊哲已经挂断了，沈烟也没有多想。

    沈烟送完衣服就回单位加班了，前几天请假在医院陪严翊，落下一堆活没有做完。

    严翊躺在病床上，满怀期待地盯着门口，当沈烟告诉她伊哲要来看她的时候，她很是激动，她不断在心里问着自己：哥哥真的要来看我吗？那个给我鼓励和关怀的哥哥长什么样儿呢？会像电影里的吸毒犯那样精神猥琐，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出现吗……

    门缓缓地开了，走进来一个穿着蓝色T恤衫的戴着无框眼镜的男青年，手里还提着一个水果篮，看不出半点学生的稚气，为了来见严翊，他在宿舍精心拾掇了自己，这T恤是去年夏天买的还没穿过，下午翻箱倒柜的把它找了出来，头发是刚在学校附近的理发店修剪的，偶尔还能在衣肩捉到几根发丝。最近的一年里，他从没有像今天这么注重过自己的形象。

    他看着已经下地站在病床前的严翊，心里满是惊喜和忧伤，惊喜的是终于见到了真实的妹妹，忧伤的是自己的狼狈和严翊因病生成的憔悴。在打车来医院的路上，他不断想象着严翊的模样，不论高矮胖瘦都在他脑海里描绘过无数次，离医院越近，他越紧张，在病房外面徘徊了好久才鼓起勇气走进来。

    “哥哥，是你吗？”互相凝视了几分钟后，严翊率先开口，打破了这般沉静。

    “严翊，是我，伊哲。”看着眼前的严翊，一身病号服裹着瘦弱的小身板，面容苍白憔悴没有半点血色，几近腰际的头发用一根黑色牛皮筋绑着，穿着蓝色拖鞋站在病床前，他迈开步伐，向病床移去。

    严翊目不转睛地看着伊哲把水果篮放在另一边的柜子上，转过身正好对上她微闪泪光的眼睛，“严翊，你的病好些了吗？”他还是用那种关怀的语气。

    “我没事了，你呢？”她用虚弱的声音轻声问道。如果不是因为那件事，严翊今天会因为见到伊哲而欣喜万分，但如果不是因为那件事，他们又怎么会在这里相见呢？

    “我……很好。”此刻他的心里的痛苦不亚于严翊，但他还能说些什么呢？

    他们就这样注视着对方，心里怀着对对方无尽的担忧，半响，伊哲开口说着：“严翊，别站着了，快躺床上去。”说着伸手要去扶她。

    严翊没有拒绝，在伊哲的搀扶下半倚在床上，伊哲帮她盖上被子，然后自己在床边的椅子上坐下，俩人毕竟认识了一段时间，所以就算第一次见面也不会感觉太生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