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重男轻女

    这是布罗城里的一个富商家里，富商走南闯北，善于买卖，家境相当殷实。我就是在这样一个家庭出生的，一九七六年八月九日这一天，我要出世了。

    “接生婆说，看你肚子尖尖，准能生个儿子，你要好好给我把儿子生出来，我去集市上给你买身新衣服。”富商爸爸高兴地拍拍妈妈的肚子，拿些钱转身出去了。

    “哇！哇！”我刚出世时，妈妈说我的声音特别洪亮。

    “瞧这声音，底气十足，定是个男娃儿！”爸爸在产房门外高兴地手舞足蹈。

    “生啦！生啦！恭喜老爷，是位千金！”接生婆高兴地抱着我走出去。

    “啊！不是说生男孩吗？”爸爸不相信，急忙扒拉开襁褓。

    “怎么不是个带把的？”老爸当时就傻眼了。

    “头一胎是千金好，第二胎肯定是个公子。你看，这千金长的天庭饱满，红扑扑的小嘴，大眼睛，浓眉毛，多漂亮呀！”接生婆赶紧劝慰。

    “二胎生个男孩也好，这丫头长的像他妈，俊俏！”爸爸这才有点勉强的笑容。

    “不管怎么说，她是老爷的骨肉，你看她的眉毛多像你！”妈妈见眉头紧缩的爸爸狠狠地抽着香烟，轻声细语地劝慰着。

    “来，爸爸抱抱，长大了一定要嫁个富贵人家，将来也好帮衬帮衬你的弟弟们！”爸爸不太情愿地抱起我。

    “老爷，生下来都一个多月了，您看，该起个什么名字好？”妈妈永远是那么贤惠温柔。

    “咔嚓！咔嚓！”妈妈边说边用剪刀剪旧衣服，给我改做小衣服。

    “就叫卡布吧，希望从她这儿剪断生女儿的噩运，下一个一定要给我生个儿子！”爸爸也就随口给我起了个名字。

    没多久，妈妈又怀孕了，这一年，妈妈还很幸福，爸爸找了个佣人照顾我和妈妈。

    谁知第二年，妈妈又生个女儿，满心希望生个儿子的爸爸整天唉声叹气！

    “老爷，我接着再生，总会生出儿子的！”妈妈在爸爸面前开始觉得理亏，说话都小心翼翼。

    “爸爸抱，爸爸抱！”刚学会走路的我，偶尔会伸出手，要爸爸抱一抱，那时候的他也不怎么拒绝，可能是第一个孩子的缘故吧。

    “唉！这丫头都是赔钱货，生那么多有什么用！”自从二妹出生，别说抱了，爸爸都没正眼看过她，名字也不给起了，顺着叫二丫。

    第三年，妈妈又生了个女儿，也没名字，顺着叫三丫，爸爸彻底憋不住了，开始大声嚷嚷，摔摔打打，满脸孽气！

    “哇！哇！”我和二妹学会了争玩具，我力气大些，总是惹哭二妹。

    “让你哭！再哭就给我滚出去！”心烦意乱的爸爸总是雪上加霜，举起巴掌，照二妹头上就是两下子。

    “呜呜-”二妹被惊吓的直呜咽，瞪着受惊吓眼睛，却不敢再大声哭出来。小小年纪的她也知道，再哭，爸爸的巴掌会毫不留情地打下去。

    第四年，妈妈又生了个女儿，还是没名字，顺着叫四丫，爸爸一屁股墩在地上，半天没起来。

    “你个败家娘们，再生不出儿子，就给我滚！”稍有不顺心，爸爸就暴跳如雷，出口伤人。

    自此，妈妈总是唉声叹气，爸爸开始醉酒，很晚回家不说，还动手打妈妈。

    妈妈又怀孕了，肚子凸凸的，应该有好几个月了。

    “嘭！嘭！”有天晚上，我醒来，看到醉酒后的爸爸拽着妈妈的头往墙上碰，血流了一脸，妈妈愣是没吭声！

    “我打死你个败家娘们！”爸爸又开始拳打脚踢了多时，直到累的满头大汗，墩在地上歇息。

    妈妈捂着肚子，腿部流了好多血。我惊恐地捂住眼睛，不敢再看！

    第二天，邻居香姨送我妈妈去了医院，据说流产了一个儿子！

    “开始生儿子了？”爸爸没有悔改之意，但慢慢减少了酗酒。

    “败家娘们，这肚子咋了？往常每年一个，这都一年多了，不会生育了？”爸爸看着妈妈平平的肚子，开始纳闷起来。

    “平平，你的沙包借我玩会儿吧？”邻居香姨的女儿有一个沙包，我想借来玩玩。

    “卡布呀，来，你回家告诉妈妈，去医院检查检查妇科病，消消炎症就可以再怀孕了。”香姨见我赶紧把我拉住，轻声告诫我传话给妈妈。

    后来妈妈听了香姨的建议，没几个月，肚子又鼓了起来。

    这次满心的期盼都盯在妈妈的肚子上，相安无事过了几个月。

    妈妈每天都在祈祷，眼巴巴地看着肚子，如果她有能力，她一定要变个儿子出来！

    “哇！哇！哇！哇！哇！”五丫头出生，爸爸头也不回地走了！

    “老天爷，你为何对我如此不公！”明明可以有个儿子的妈妈，偏偏生了五个女儿，老公愤然离家出走，这让她情何以堪！

    “呜呜，呜呜”半夜总能听到妈妈哭声，她痛心疾、难以入眠，慢慢她得了抑郁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