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98章 小别胜新婚

早一两分姬出教室。岳高飞机关算尽，如释重负地走出校长室。他向这边走来，是为了找研一的老师说说对调的事。想必问题不大。

    岳高飞万没想到他正一步一步地向小丹走来，好象是经过上天安排，精心计划。小丹早定在那里，不知道迈步，不知道喘息，不知道思想，也不知道迎过去。呆呆地静静地停在那儿候着。仿佛身前身后没有一个人的存在，摇动着的都如同拂动的草，绽放的花，浮云与流水，轻风与海浪。春天来了，一切都欣欣地可爱现身。所有的声音都悄悄地主动撤离，只有心跳声，呼吸声，她的，岳高飞的……

    钟彤一时大意，跟丢了小丹。她与身边的几个男女同学一路有说有笑。新学期的第一次上课，大家的热情程度超出平常。钟彤走到哪儿都是中心人物。她是别人的重点，而小丹是她的重点。把小丹落在身后，钟彤全然不知，尽顾着自说自画地自我表现。

    小丹的目光一直不离地聚焦在岳高飞的脸上。不曾发现小丹之前，岳高飞还会保持淡若清风的神情，保持着他儒雅脱俗的气度。这让小丹再一次毫无防备地痴迷。

    当岳高飞看到一双痴情望顾、秋水盈盈的眼神快把他望穿时，他怔然定住脚。这时，他与小丹之间只是一步远的距离。稍加修饰的小丹更似梅与雪，白的晶莹，红的嫣然。岳高飞无意欣赏。这种相遇的场面岳高飞有过预料，面面相视，更似暗自质问。岳高飞恍觉无从应对。离得这么近，让他无法装作视而不见。他无法虚伪、冷漠无情到可以将他与小丹之间那种关系打扫得不露蛛丝马迹。

    岳高飞的脸当时就腾地一下红遍了。他不安地眨数下眼睛，咳嗽，左右望顾。还得照顾着与周边向他招呼的同学，哼哼哈哈一气。始终保持着低头的姿态，手指来回挠着脑门，好象那儿奇痒无比。他似有所思，也是在遮盖面红时的尴尬。对于化解眼前这个麻烦，他一筹莫展。

    站得越久，岳高飞越是无法自持。他小心地向四周看，担心他与一个女子相对而立会授人以柄。

    小丹看到岳高飞露在手掌与手肘之间的脸部不堪的窘相。

    岳高飞似乎意识到身上穿着的其实是没有半寸衣料的皇帝新装，一旦谎言被戳破，让他羞惭，无地自容。他刚才象一只骄傲公鸡，风度全部抖落在地。他可怜巴巴的样子，分明是在求小丹送他一个从轻处罚的人情。念在他们曾在床上的翻云覆雨之情。最好能有一个便宜一些双方都能接受的交易方式了结此事，好让他与姬小丹之间撇清关系，使得双方半毛钱的关系也没了。

    所以，如果你曾经爱过我，为了我，请你放了我吗？这句潜台词岳高飞没敢说出口。他现在觉得曾经的生活秩序对他有多大吸引。尽管婚姻不幸，但也不至有危险。

    这不是我所要看到的结果，不是的。小丹心里这样强调。我要这个男人用温柔目光对上我依约的眉眼，如果他够大胆，我要他用怀抱证实彼此之间的零距离，我要他接纳我此时的瑟瑟可怜。我毫无保留地给了他二十四年里一直为他储存的深情，他难道不应该以同样的真诚回馈我吗？那如果真的当初是我一厢情愿，可是，他当时也该给我一个拒绝的理由呀？他当时的接受难道是受我的逼迫，只是为了成全我，再无其他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