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IGHT 因摩特斯王国，理想国（门罗）所在

    冷静点，保持理智思考。我们还有时间，门罗并不会立刻卷土重来。在此时间内更彻底调查他的底细对我们有利。

    调查...圣地都被掀翻重耕了好几次，这里留下唯一可疑的只有那树桩。

    假设门罗两次逃脱都归功于传教士所说的『磁欧石』，那么磁欧石就是它维系所有的根本，理想化是找到它并摧毁它，但它显然不存在我们之前所经过的任何的地方。莹团暴走的光或许正是磁欧石的光，可它是如何突然冒出来的？

    由磁欧石创建的联系超越空间，抵达黄泉与现世。听起来魔幻程度不亚于古代文明。磁欧石会不会根本不在这里而是在『别的地方』。就比如门罗一直挂在口边的理想国度，他打算在哪儿建立与世隔绝的理想国？

    突如其来的的女声打断了我的思绪，我抬起头用双手接过递来的水瓶，吨吨地咽了几大口又将水猛咳了出来。

    “核废水..”

    胃，拒绝了水。我的胃怎么能这么挑剔，好不容易美少女给我递水。

    “你没事吧？慢一点喝，糖水是不是更容易喝下呢，我这里有些糖”

    美丽的公主撕开糖纸，没有那种亲自喂的服务，为什么。而且这真的是糖吗，怎么看怎么像异形的卵。

    “黑发穿着隔离服的...医生？天啊，我还没问过她的名字，是她让我给你喝药”

    等等，这是药吗？爆炸般的苦涩味不是我的错觉！她谁啊？医生？我所知的医生只有恐怖巫婆克安格兰一人，那个小不点女孩是克安格兰？

    “啊...”我瘫着脸，将那瓶不明液体放在地上。西夏小心翼翼的坐在我身旁。

    “现在是结束了吗？史丹城也变成这样了。听你们说的那个门罗也不见了，他会不会不再回来了”

    “他一天不死一天不安全，也不会放弃他的野心”

    “我不是很明白他想做什么，利用教皇，掌控摩亚教，制造瘟疫。结果是为了什么”

    “因为他很厌恶现在的人类社会，所以想建立自己理想秩序的社会”在这个什么都有可能的世界，这种理想化的做派也行得通吗。

    “通过杀人建立的社会？”

    “那得看你对死的标准了，是肉体死亡，还是意识消失，亦或是从观测者的角度。就像读一本书，书中的人物在那页那段描述中是永存的，就算那个人物之后会死亡，但在你阅读这段文字的时候他还是活着...嗯，这个比喻有些微妙，可超级计算机也不合适就这样吧。门罗就是想创造一本人物设定集的书，人们就生活在那里面”

    “这...”西夏有点失语，对她而言还是难以理解。

    “知道门罗做的事有多离谱就行，不要想太多”

    糖还挺好闻的，噢噢！有草莓和蓝莓的味道！晒干后磨成碎片加进去了吗。

    “我不知道该如何感谢你们”

    我抬眼看向西夏，光照在她年轻的脸庞，脸上绒毛舒展着敷上了层温暖的阳光。

    “明明是我们该解决的问题却光顾着接受你们的帮助，自己却什么都不做。我们自己的问题...摩亚教的事也是...我们到底是错了，王国就这样毁灭也没有怨言...但至少得让我们百姓们活下去，百年的王国的时间虽然不长，但我希望留下的他们能记住和平，不再分割，不再发生战争。拿我们作为前车之鉴，将平安的日子延续得再长一点”

    “我不知道他们在想什么，我短浅的想法认为我们只能以这种方式延续下去...”

    美丽的王国公主如此说道。

    ——————

    半日过去，异样的天空开始变得暗淡，漆黑。时候到了夜晚。

    巴特里尔回到王都带着阿吉尔他们来了这里，除利玛窦等神教会外，叛乱军首领克莱斯特以及一众士兵也匆匆赶来。在确认无事后士兵们去确认史丹城周围的小聚集地情况，尽可能搜寻更多的人。

    “费特费尔在王都照顾德....太棒了！啊，不是，德美人状态还挺好就行”

    从费特费尔哪借来的NS在地脉爆炸的冲击下变成一撮灰)

    “他们还让我问骷髅女王号为什么会在王都的河...”

    “啊啊啊啊（大声打断）！有看见盖亚吗？啊，它没见识到刚才的大场面好可惜！应该没怎么生气吧它，出门的时候还在闹脾气真是的”

    刚喊完我就遭到一击盖亚飞踢，可恶居然藏在巴特里尔的披风下被暗算了！

    [你脸皮是不是和命一样硬！]

    “哼，就算是我被飞踢了那么多次也习惯了，完全不痛不痒！拜托扶我一把，我间歇性低血糖犯了”

    我抓了几把空中递来的手，都落空了。阿吉尔看不下去直接把我扛起来放在了一块石头上。好耶，我血赚。

    “脸色糟糕，身体没有一丝力量，连四肢都控制不好，你在战斗中伤到脑子了吗？”

    听得出在关心我，但话有点奇怪。

    “脑子没出问题，大概”

    阿吉尔酒红色秀发遮住半边脸庞，她的目光从远处移走，抿起较好的双唇“嗯”了声，我随着她原本的视线看去，人群正向这里走来。

    海贼，恐怖份子，悬赏犯，海军大将，王国王族，王国叛乱军首领聚集一堂的甚至比王都会议的场面还压抑奇怪。我们围成一个巨大圆形，并各自为营。

    利玛窦与幸存下来的传教士交谈许久，来到我们面前。

    “好消息和坏消息先听哪个？”

    青雉：“坏消息”

    “秘境完成度相当高，除非平息地脉否则外界的支援短时间不能到达。门罗逃走了，但人依旧接二连三死亡。死后的尸体会变成烂泥般的活死人攻击生者，并且根据门罗的话它并不受他的控制”

    “继续”

    “好消息是我们发现门罗去所，就在史丹城的下方有跃迁潜航的通道。他应该就是通过这个通道逃走...说是出现更准确。潜航是一种特殊的移动手段，能直接潜航的只有极少数特殊的幻想种，比如说龙、斯库拉（海妖）、少数海王类。他们在赶往某些场所的时候就会使用跃迁潜航”利玛窦说罢又用自言自语道音量嘀咕“说起来三年后就到了千年龙归乡的时刻...”

    青雉摸着下巴“树干里面的光束好像一直都在向地下流动”

    “你们所见的光芒应该是另一端的磁欧石碎片投射过来的，我们对通道内的状况完全不清楚，只能大概推测它是本来就存在于因摩特斯的通道。西夏公主说并不知晓此事，那么通道可能与教皇尤利乌斯有关，我们目前无从知晓”

    利玛窦说的很不想让人深究下去，我不禁思考起空岛与地底世界的问题。

    “通道的大小难以估算，恐怕门罗已经通过磁欧石与秘境连在一起，已经谁都逃不掉了。猎犬失败了，那原本的计划也可能无效。不过现在知道了门罗异常力量的来源——磁欧石碎片。只要进入通道破坏磁欧石碎片，门罗就只能迎接破灭的结局”

    利玛窦停顿一刻，喉结上下滑动，凭习惯补充了几句鼓舞的话“门罗已经没有退路，虽然现在高呼胜利还太早，但如今的状况已经比我们预想的许多状况好很多”

    这位传教士的鼓舞有点作用，但少数人还是面色凝重。说的很简单，在进入通向何处的通道后还要面对拥有未知力量的敌人，能进行这种战斗的人员现在伤残大半。而且还不止这个问题。

    长白发的青年极其镇静自然地展开微笑，神教会的人真的会在任何时刻展示他们的标准笑容。但人的表情的确比话语更具有感染力。

    “没有异议的话...计划还是由神教会来制定”

    不要畏惧，就算我们都死在跃迁通道中，在因摩特斯岛屿外的千名神教会成员会为我们收尸。就算利玛窦不说这些，在场的也没有哪个怕死。

    传教士的人数现在双手就数得清了，数人在防守王都，在这里的只有包括荷兰特在内的4人。克莱斯特亲自赶来的原因主要是西夏公主，王子被绑着留在了王都。

    门罗已经将此事扩大到神教会需要大大出手干预的程度，荷兰特说千人教士对他们而言已经算军队。如果个体都像阿尔卡佐瓦那么强的话，真的是可以对抗魔王军的军队。他们并不会全到岛屿上，人数这么多主要是为阻止黑魔扩散。有人领导总比没有好，他们会想办法帮助处于困境的普通人。

    “贝特利特，门罗计划的协助者。他还活着吗？”

    血色眼眸的医生颔首“对，那个黑长发的中年变态男逃走了，他或许知道如何解决灰色怪物们，不知道抓来让老身解剖也不错”

    “嗯，以防万一，还请你留在地上”利玛窦又看向我，我急忙将目光从克安格兰身上移开。

    “猎犬，你在慌什么？我们不会追究你恶魔召唤的事，你的选择很理智”

    “谢谢夸奖？”

    利玛窦夸看我的眼神充满遗憾。他目光在我身后伙伴们间停留片刻“希望你不会对自己的行为而后悔”

    留下这句意义不明的话后利玛窦就和其他教士走了，这个时期的孩子都喜欢这样说话吗？

    “格兰！”

    艾斯浑身洋溢着热情向血色医生走去，转过身与那名阴森的医生并列，笑着向我们介绍道。

    “大家，这就是救了德的医生”

    “治好德先生...也就是说病毒A是她制造的？”

    “...”

    “可不止这样，她还热心地指导了我的战斗。是个大好人！”

    克安格兰露出牙齿咯咯地笑起来，发出黑巫婆般的声音“咯咯咯...恐怖巫婆，克安格兰。是个医术高明的医生”

    阿吉尔他们并未听过关于恐怖巫婆耸人听闻的谣言，仅把眼前的人当作我们的恩人。而我则是回忆起她与门罗厮杀时的疯癫，以及能使断肢重生神乎奇迹的医术。

    “我们要好好感谢你，格兰！成为我们船上的船医吧”

    艾斯不出所料地发起了邀请，我差点感动地哭出来。伟大航路前半都快走完了，他终于想起我们船上没有船医。更令我想哭的是青雉朝我们看过来了。他的眼神分明就是在说：好呀，这下海军更可以和我们贴贴。

    “啊、啊！这么厉害的医生真的会跟我们走吗？”

    “挺好的，我们船上还没船医。拥有值得信赖医术的人再好不过”

    就连阿吉尔对克安格兰的评价都格外的高，的确从她救了德这方面就够我们为她下一次火海，如果不是她，德现在...

    克安格兰挠了挠眉间，顺手将刘海拨开，用玩笑般的语气回答了艾斯的上船邀请“听起来是份不错的身份，好啊！等你们出海的时候，老身会跟你们走”

    她很愉快地答应了。

    ——————

    ——————

    克莱斯特，野牛果实拥有者，反叛军的首领，他真的决定要跟去吗？

    巴特里尔，感觉就是单纯想跟着艾斯战斗，盖亚也跟过去了应该没问题。

    艾斯，好像对跃迁通道很感兴趣，甚至跟去冒险一样轻松。这样就好。

    青雉，预料之中。说什么也要跟过去，如果我有他一半实力争取的时候也能更强硬些。事实上一个深蹲我就破防了，不愧是海军大将，能经受这么高强度的战斗。

    利玛窦，好像有很大的自信能为他们护航。

    “你们五个人去太危险了！带上这个（瓦塔丽）吧！”在阿吉尔的魔爪下，我发出了土拨鼠般的呐喊“猎犬的力量你们肯定需要！我怎么会因为想见跃迁通道长啥样就莽撞地参战！（虽然很好奇）”

    “哈哈，瓦塔丽保重，我们走咯！”

    “瞧瞧他那副嘴脸！我要去！”

    “猎犬...这已经是我们运算的极限，况且你的能力性质不适合在跃迁潜航通道战斗”

    ...

    树干被劈开一条大缝，不仔细观察看不出来。树皮有愈合的趋势，但灰白的肉膜几乎和焦红的灰烬同时出现，便保持着这般大小。从远处走近耸立在这片土地上唯一的标志物产生了些心理负担。树皮内部垂挂着头发般的触须，像异物盘踞的深渊。

    利玛窦，荷兰特以及一名脸生的传教士正站在那里等待他们。

    男人的皮肤像苍红余晖下的大地，眉目间的线条如岩石般坚硬，黑色卷发与胡子显得他英气荣发。目光似战士的坚毅，又似学者的厚重。他的双眼充满智慧，仿佛能将人吸入他深邃的世界。

    “他们都叫我老约翰，我是神教会暂时的领导者”

    就是他一直在神教会后面指导战斗。

    这个男人是神教会最高领导人十二主教，继承圣人之名的圣约翰。他是十二主教的第十二位，主教位置间并无高低，之所以说他是是第十二位，是因为在他之前十一位主教已经殉道。身为最后一名主教，他本不可能亲临因摩特斯。

    圣约翰正在距离因摩特斯很近的无人岛了望这里——而眼前的圣约翰也是本人的投影。

    和重现圣方济·尤利乌斯时相似，用禁息布塞住口耳，再将自己的呼吸转换他人的气息。这是相当辛苦困难的事，平常最多坚持几秒，而这位主教使用了不知多少神秘知识，将自己的意识转移到模仿者的身上。

    察觉、发现跃迁通道，以及之后进入通道的准备等等...都由他思考并完成。请我们放心。

    海上最邪恶恐怖集团首脑的真容比想象中还正派，那副无所不能的姿态令他想到拥有相似气质的敌人。

    “你们会通过灵魂才能通过的夹缝，前往门罗的所在处，途中发生任何危险都有可能。只能请你们相信我的技术。跃迁通道由于地脉爆炸正在愈合，进入跃迁通道后我不知道还能否保持降临，所以我会在地上为你们护航。我的本体会一刻不停地赶往这里，希望到时候通道还能进入入口。很抱歉，需要你们前行前往那么危险的地方。”

    青雉呢，快采访青雉！看他什么反应，他没什么反应！比这群无关人士还冷静啊喂，不要停止思考啊海军大将。

    “听起来很可靠！”

    “放心吧主教。等你到这个臭地方的时候一切都结束了”

    利玛窦留着冷汗笑着说道，好像是在给自己打气。

    约翰主教挠起脖子，脸红道“果然乘木筏冲过来太慢了吗...但我觉得也不至于完全赶不上”

    老约翰在每人身前都停了片刻，他靠近时能闻到牧草的味道，越想看清他的面容越会觉得头晕。

    “如果受不了就闭上眼留在原地，或者牵起彼此的手。愿你们互相关爱，坚定前行”

    六道光束穿过老约翰的六根手指，像精灵飞舞环绕在他身边。同时，背后的传来一阵震动。

    ————————

    “树又有动静？怎么了”

    我刚激动地起身就被阿吉尔按住，传教士冷静地解释道。

    “只是向通道移动的声音，根据荷兰特的估测，跃迁潜航的入口在地下几千米处，靠常规手段无法抵达那里。失手真实物理距离上在阴间，我们不像龙种等幻想种，靠振翅和歌唱就能穿越空间。这点上门罗还真大胆...”

    “唔...嗯？那是龙翅膀？”我指着恐怖地向外伸展的树突然反应过来，止不住地提高音量二次提问“这是他创造的幻想种？”

    好的，冷静点我。伟大航路不是幻想生物不是随处可见吗，都有巨人精灵龙，只不过一簇金针菇我在这里惊讶什么。

    “它似乎拥有与‘地缭’相似的性质，据荷兰特所见，它们很可能与地脉神经融为了一体，控制着跃迁潜航的入口，同时也与形成的大秘境有关”

    地缭是他们用来提取地脉精华的那玩意？听说能刺入地脉很厉害的样子。说起来第三颗地脉精华我交给了西夏公主还没要回来。

    原来如此，与地脉神经融合听上去很有趣，艾斯他们会借用它前往不存在于现世的坐标，好羡慕。

    “我们岂不是拿它们没法？”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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