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

力量，奇迹只能降临极短的时间，之后就是你们人类的末日”

    “这鬼是笨蛋吗？”我抬起手“你被你的主人拒绝了，死亡拒绝了降临，所以你的召唤仪式才会次次失败。你从一开始就失败了”

    “闭嘴！这可是我们的夙愿”

    “嗯，我大致知道度玛不愿降临的原因了，是因为你太吵了吧”

    “闭嘴！”

    恶魔反应激烈到我真的开始以为度玛是因为这个小家伙太吵而不愿接受召唤。

    它从背脊处长出一节一节的骨翅，它振动骨翅，下半身迅速脱离地狱之门与现界的夹缝。

    我的身体迅速做出反应向右面躲开，攻击是从背后袭来，数只石箭射穿斗篷落在前方。回身看过去，是一具头戴黑毡帽腰佩狩猎刀拿着弓箭的雕塑。除此之外还要数十个身影在远处浮动。

    “罗伯兹先生之前就是被这些东西袭击的...罗伯兹？！”

    罗伯兹的背后插着几只石箭，他上去完全没有感知到石箭一样，待在原地没有闪开。

    “...抱歉，我对除生者和茶之外的东西都没什么感应”这样解释着，他自然地将石箭拔了下来。

    “看那边！看那边！恶魔过来了！”

    其实在刚刚，我身体控制权已经全交给盖亚，因为我现在的身体状况绝对无法正常战斗。

    dooR打开的速度十分丝滑，电光火石之间，锁链就将我从地狱之门拉远，恶魔的攻击就那么落在罗伯兹身上。

    “罗伯兹！”

    盖亚动作迅猛到我都来不及去关心我那悲惨盟友，我的身体就又被从天而降的锁链捆住左手拉上空中，右手从虚空抓出一条尾端扣铁刺球的锁链，锁链划出极短的弧线后铁刺球击碎了地上的雕塑。接着，轻而易举，我的双眼被盖亚强化，猎犬的双眼将周围景色尽收眼帘，dooR很快在周围展开，复活行动的雕塑们瞬间被各种武器粉碎。

    [恶魔在关闭地狱之门后解决？]

    “盖亚你吸收了恶魔之后我负担能少点吗？”

    [想花生米，吾看你倒下话也不会停]

    罗伯兹已经拔出腰间的佩刀与恶魔击剑，该感谢这个恶魔不擅长近身战。清理掉雕塑和亡灵后他本身的战斗力并不是很强，嗯，和他外貌一样是石像鬼级别的战斗力。

    [不要大意，那家伙全身都是诅咒哪怕只是接触它的呼吸平常人也会大病一场]

    “unter aller Kanone（糟糕透了），罗伯兹先生，请坚持一会儿”

    因为他不是人所以压根没带关心的我放开左手落在地上

    [接下来你就好好拓展下眼界，神和你们凡人的差距]

    亲切的预警后，盖亚留给我片刻的准备，我下定决心，一瞬间，双眼所见不仅属于现界的景色，无数线与点交错聚集，每一条独立又清晰，如莫比乌斯之环首尾相连，没有开始没有结束。光看到这些信息大脑就开始自顾自地胀痛，痛觉是一种保护机制，但如果知识也会带给人痛楚的话，它估计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就此闭上眼或许可以保护住大部分脑细胞，但盖亚严苛到眨眼的权限都没留给我。

    “模拟演算，dooR”

    规模最大，精度最高的异界之门凭空出现，像抢夺玩具的野兽幼崽般将空间的边界从地狱之门内侧硬扯到自己的地盘。我天生敏锐的空间认知感告诉我其稳定程度覆盖过地狱之门，边界已经被牢牢黏在我的那边了。

    “把门关上”

    ——

    事情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会变成这样是谁的错？

    自己的祖上？那群人（船长）？他？恶魔？

    埃利斯丁克在搬来这座岛之前最喜欢在海边购买的小酒屋的阁楼，隔着玻璃观察港口的人。每个人的脸型五官不同，对应着他们不同的人生。他喜欢将他们画下来。

    身体黝黑又满身大汗的水手，多言又狡诈的商人，穿着妖艳又疲惫的女人。各种各样的人聚集在这个油渍般深棕色的港口。他想知道那些人的一生。

    随着老一辈的死亡，祖先的遗物毫无征兆地出现在他面前。

    ‘绝对不能看’‘死也要将这些东西带进坟墓’

    就这样，他得到了终点为‘伟大航路孤岛’的一艘船。

    在那里，他作为岛主人见到了许多航海者，他们有着与深棕色截然不同的的颜色，如大海和星辰的碧绿色。

    他无比向往，他曾无比向往。

    “唱歌吧...狂欢吧...没落的灵魂...”

    他盯着眼前的海盗三人，嘴里的话语像滚珠一样滚落，即使吟唱完成也没有丝毫变化，埃利斯丁克茫然地抬起头，天上的圣日还在顽强地普照大地。

    “可恶的圣人...”

    “小姐你到底是怎么回事，一会儿自残一会儿烧起来一会儿又精神地跑来跑去？”

    “不要期待我会解释，我必须在‘替罪羊’的时效结束前解决这一切.......嗯？这里怎么回事”

    埃利斯丁克转过头，制造圣日将亡灵净化的圣人不再步履匆匆，她停下来对自己创造的奇迹感到惊讶。

    ——

    若换作平时，我早已昏过去，实际上我已经失神过数十秒吧，或许是几十分钟？我不能确定，身体正以非人的速度进行再生和纤维性修复，大脑和神经在都叫苦不迭，每次呼吸都像吸入铁灰一样沉重。

    空气中的光点已经消失，传教士的能力时间已经过去。我正站在一尊被锁链层层捆住的雕塑面前，旁边还有个失声痛哭的男人。

    有谁用了我十分熟悉的声音说了话

    “所以，你就在这里结束吧”

    视野开始倾斜，我的身体被谁扶住。睁开双眼，面前的男人用清澈的目光看了我一眼拿起地上的某个东西，玻璃破碎的响起，男人的身体和掉落的玻璃碎片一样落地。

    “额？”

    埃利斯丁克的尸体静静地倒在地上。被绑住的恶魔发出诅咒一般的声音——那里面确实有对我的诅咒，但只震破了我几根血管。清晰的疼痛让我我开始理解现在的情况。

    我冷静地环顾四周，艾斯他们除了德都在，地狱之门成功关闭了。这样看来我失去意识的时候，盖亚将大部分的工作完成了。

    但现在气氛有哪里不对

    接着，盖亚将我意识昏迷的时候它所见所听所感传进我的大脑，果然又是一阵剧烈的抽痛。

    沙勿略和艾斯赶来，顺来了埃利斯丁克然后...

    ‘你！对，你。你怎么看我？为什么我会变成这样？’

    脑海里有个男人向着已经不是我的我喊道，我抬起头看向灵魂已经消散的埃利斯丁克。

    然后在恶魔面前，盖亚无慈悲地揭穿埃利斯丁克其实个人意识其实比想象中更清晰的事实，他放弃反抗的事实。

    “盖亚”

    我并没有责怪的意思，也没有觉得这个结局对他而言太过凄惨。我只是在想，他应该是觉得我和他一样是守密人，想问我对于他的结局感到绝望吗。

    我的回答估计会和盖亚一样

    ‘你运气不好，所以，你就在这里结束吧’

    “瓦塔丽？”

    艾斯询问我的状况我谢过他后又站起来走到恶魔面前。

    “那我继续了，请放心，把它关在我的空间里是绝（物）对（理）安（死）全（亡）的哦”

    少女审视的目光让我浑身发毛，罗伯兹毫无犹豫地比了一个标准的有请手势。

    “瓦塔丽小姐能处理对我们而言也是一种便利”沙勿略松口了。

    “感谢信任，dooR”

    锁链将无貌的恶魔拖入dooR，我自然地‘抚摸’滑动的漆黑锁链，当然让恶魔去另一个空间活着这种好事不会发生，因为在它进入dooR之前，黑泥就会抢先一步将它吞嗜干净。

    罗伯兹估计察觉到不对劲，但盟友的契约还在，他现在应该不会对我不利。

    “结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