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IVE 囚徒颔首

    醒过来的艾斯见到爱拉愣了半天，不过还是记了起来。倘若他早点醒来会有更劲爆的惊喜，我不好说。

    “原来你叫爱拉，那时候很急来不及和你认识，我叫艾斯。你则是叫斯尔卡，你的骷髅好酷啊”

    “是火拳艾斯！”

    ...

    “猎犬，外部现在情况复杂，你还是不要出去为好”

    本来想去见一面盖亚与费特费尔，但阿莎力克从昨晚开始就地毯式地搜索爱拉与黑桃海贼团的踪迹，此刻地上正有百来架无人机监视着工业区。

    “这种程度的防备我们当然预料过，别担心。但你们最好不要出去行动了”

    就这样，我放弃了总决战前与费特费尔见一面的想法。

    ——————

    地点：锁链岛工业区时间:10:00天气：大雪

    空气又湿又冷，恐怕连病毒都不愿在这痛苦的锁链岛多待一秒，费特费尔今年也奇迹般地未染病痛。

    费特与费尔正跟随简欧尤讷喏干部，利利克一同指导昨日被破坏的独角鲸号的修缮工作。

    这位年迈散发着酸臭味的老人，睁着因熬夜充血的双眼，指着损坏的部位，流利地说出需要什么材料、如何修补。时不时参杂着几句对海贼的咒骂。费特费尔事无巨细地尽数记下。

    “费特，费尔”老人张着干瘪的嘴唇，看向自己两位小助手“你们来这座岛有五年了吧”

    “是，如您所说”“费特费尔确实是五年前来到的锁链岛”

    “当初我独具慧眼识别出你们的天赋，你们当时的目光，与其他庸人不同。实际上，你们也确实展现了你们独特的一面”

    对费特费尔而言眼前的老人说他的伯乐吗？对利利克而言那两小孩是继承人吗？显然他们都不是那种人。

    费特费尔是为追求更好的生存，利利克则是将由于年龄失去的部分转交给他们。过程中也未产生过称得上情义的东西。

    “你们同五年前好无变化（成长），仿佛时间不从你们身旁经过”

    费特费尔一直都是小孩的面貌，从来到这座岛开始直到现在，他们的体型与面貌都没有丝毫改变。

    “记得之前的传信吗？你们即便分隔两处也能‘共享情报’，就和电话虫一样，拥有超自然的神经网络枢纽”

    费特费尔并非果实能力者，当然也不是电话虫究极体。

    利利克对费特费尔抱有极大的好奇心，在此之前都只是停留在拍片抽血。检测结果，他们没有任何异常。

    “看见远处的白色建筑塔了吗，那是我一生结晶。区区贝加庞克，怎么能与献身梦想的我相提并论”

    工业区突兀的白色建筑，它们如艺术品（垃圾）般抽象地堆叠一起。费特费尔很难评价那具作品，在他看来很搞笑。

    “将生物神经与电回路联系在一起的点子，与成功的实验。就该让所有人看见，然后对我的作品俯首称臣。在这片海上、在失落的旧世界、不再有人敢嘲笑简欧尤讷喏”

    简欧尤讷喏·内摩缔造的冒险传说，又或者是落魄王子与追随他的愚徒的幻想。

    利利克身后跟随的白箱从中裂开一道缝隙，内部复杂的机械构造缓缓展现。费特和费尔向后退了数步。

    “这天比我想的来得更快，我还以为你们会更聪明点，可没想到你们居然选择了最愚蠢的方式，背叛我”

    利利克双手插在口袋中，漫不经心地讲到“你们的尸体会为我的事业添砖加瓦，由我亲自动手是对你们的慈悲”

    “诶嘿”“费尔还以为瞒过去了”

    是掩护猎犬的时候，还是与异形盖亚共同行动的时候暴露的。

    从白箱中射出一排激光，横扫了前方，躲过致命一击的他们并未逃走，而是朝利利克猛冲过去。

    双子中的一人手中拿着魔方顶着激光阔步奔跑，他们本就相距不远，只需几步铁锤就从上至下砸在了利利克的头顶。

    砰！金属撞击的反作用震开了他，费特踉跄几步，双手紧紧握住铁锤柄。

    白箱先他半秒展开吞噬了利利克，如棺材般将垂暮老朽关进去。白箱紧接着舒展了底部折叠的下肢，四只白色大钳支撑起机体，拔高一倍。原本正方体的白箱展开纷繁复杂的内部结构，鳄类般覆盖鳞甲的尾巴沉重地落在地上，巩固了机体的稳定性。

    之前稍显可爱的白箱完全消失，大钳后的防御板从两侧打开，利利克坐在内部的机械座椅上，露出来屑味十足的笑颜。

    在防御板合拢前，上空一道白影一掠而过，雷电在空气中炸开，刺激得人皮毛发痒。

    来自费尔的空袭并未起作用，不过费特趁机收回铁锤，贴着利利克机体的大钳钻入白箱底部缝隙，重新扭动魔方。

    【身份验证通过，第一限制器解除】

    他在狭闭的空间挥动铁锤，直指脆弱的关节交汇处。

    蓝光与雷电迸溅，近在咫尺的能量冲击令他的毛发噼里啪啦地响。

    “果然不行”费特小声嘟囔着，利利克的机体反应迅速，巨大的机体以与它体型不符的高爆发力遽然跃起，通过尾部运作调方向转了个弯，訇然中钳子与费特撞在一起，他被甩出几米，耳鸣与窒息般的头痛令他无法站立。

    费尔如感受到费特的伤痛般，捂着头脸上痛苦地扭成一团。

    “只要你们的大脑完整就行，剩下的碾碎也无妨”

    机体无情地碾压横过，朝尚且能行动的费尔扑来，四肢大钳交错移动只看得见残像，速度迅猛、体态灵活到到很难想象它是由机械组成。

    空中飞行的飞碟型NS受费尔操控，用自身撞向机体拖延时间。他也同时朝另一个他狂奔。

    【第二限制器解除，NS自毁程序启动】

    “什么自毁？！”

    费特装在白箱底部的NS响起提示音，纠缠扭曲的能量爆破产生偌大的余波，躺倒于地的费特在铁皮地面划出惨烈的血痕。来不及多想，费尔抱起费特用身体抵着爆炸，朝核心区域的大横断一跃而下。

    灰色天地中，死去的妈妈对她的孩子莞尔一笑。

    ——————

    ——————

    双子星（ binary star）指两颗质量极其接近的星体，由于它们的万有引力十分接近，所以彼此吸引对方，互相绕着对方旋转不分离。

    ——

    这是海军在某次抓捕任务中缴获的资料，是一本非常厚旧的病人档案，可以从已经磨平的纸角看出主人翻阅过很多次。

    以下是其中几页的内容

    连体婴儿是非常罕见的情况，出生概率仅为20万分之一，而他们在婴儿阶段顺利健康成长的概率更低，仅为1000万分之一。

    连体双胞胎在有些地方被看作是妖魔的化身和不祥的征兆，往往受到非人待遇。能够存活下来的连体双胞胎，大多被用来当怪物展出，或被商人买走，在马戏团表演。

    我就接触过这么一个病历，真稀有，果然活得长久还是有好处。

    这如果要说就得从我亡命生涯开始的第…几十几年来着？忘了，不过老身年岁已高忘记点事很正常。

    那是伟大航路前半路的一个春岛。

    那个镇子小到就算明天消亡也不奇怪，但是它居然维持着几百人的数目持续了几百年。

    如果是个历史学家或许会很有兴趣地在这实地考察几个月，不过我可不是那么闲的人。我还要忙着旅游和找病人。

    正是找到那户人家借住的时候，那女人的反应实在是太让我感兴趣。本来就小的镇子那女人却在更加偏僻的地方安家。

    她和一个儿子两人住在这种地方？

    儿子身体不好家里不适合寄住客人？

    “我是一个医生，如果可以能让我给你的孩子看病吗？”

    我“看”到了，她的儿子。

    既然遇到了就不要放过这么好的材料，我的手术刀已经开始比划他的经络与骨骼模型，脑海里想象他开肠破肚的样子。

    “小妹妹你是医生？不要跟阿姨开玩笑好吗？”

    从女人的骨骼年龄来看她才不过三十，不过面相却是五十多岁的样子。是因为她的儿子吧。

    这也难怪，因为她的儿子实在是太特别了。

    “咯咯咯…需要找我的时候可以去南岸的船上，我会在这里多待几天”

    她一定在心里说我是奇怪的小孩了吧！小心我把你做成“蜂蜜尸体”！

    （此处附着一张照片，旁边写着蜂蜜尸体的做法：将一位健康的人完全包裹蜂蜜，或者直接跳入蜂蜜池中，最终被蜂蜜窒息而死。这人死亡之后，将“蜂蜜尸体”在石棺中保存，百年后将尸体取出当作治疗痨病和肺病的甜点秘方。注：此方在《草本纲目》中也有记载，实际医学作用不明，请不要轻易尝试）

    那天后我就在这座小岛上晃悠，想找到其他有意思的事，不过最有意思的，还是那户从来没有见过她小孩的人家。

    还有些有趣的流言

    “那户人家的小孩是恶魔，自从她生下她的孩子后她的丈夫就失踪了，她也一夜间就老了许多”

    “真可惜啊，孩子是病秧子。以前还是多么年轻可爱的女孩子，现在…唉。”

    咯咯咯…

    稍微使用点小技巧后那女人来找我了，带着她的孩子

    那是“一身两头”的男孩。

    “你是…那个‘恐怖巫婆’？使用术式与巫术带来瘟疫与疾病的魔女？”

    “咯咯咯…既然都知道还来找我，那你应该是打算和巫婆做交易了？”

    女人浑身颤抖，大约五岁男孩十分担心地想抱住她，但女人被自己的孩子吓到，下意识间推开他。

    “啊，啊啊啊！啊…对不起…菲特尔…妈妈不是故意的…对不起”

    她在害怕自己的孩子

    应该爱吧，应该恨吧

    这样子才更有趣

    看来“有病”的不仅只有这个孩子。

    想自杀的人在悬崖边又突然犹豫，站在那踌躇。很想帮他一把吧？

    ——去轻轻推他一下

    “请…帮帮…我的孩子…我…不想再看到他这样…痛苦地活着…”

    “好啊——”

    好啊——

    “那么代价，我要你的命——”

    ——只有当那人脚离地，掉下悬崖的时候，他才会明白自己想要什么。

    恶魔，一定是这样想的吧。

    啊，那不就是我了吗？这也难怪那群毛头小子忌惮我。

    战栗，恐惧，迷茫，动摇

    “妈妈？”“妈妈？”

    “啊…菲特尔…乖啊…”

    “有这机会可是很难得的，毕竟我只要你的命而已。”

    咯咯咯…

    你——真的爱他吗？”

    那女人像皮肤里钻进无数只蠕虫一样疯狂颤抖。

    男孩好像还没明白发生了什么，继续做着刺激他母亲的事。

    那孩子吊在紧绷的皮筋上晃啊晃，晃啊晃，晃啊晃…

    嘭！

    我皱起眉头

    女人对她的孩子微微一笑，像等待许久期待出嫁的少女一般。轻声说到

    “菲特尔，天色这么暗，该回家睡觉了”

    她拉起孩子身上的兜帽，勉强将男孩的两个头遮住。

    “我不需要…”

    啊，

    啊啊，

    啊啊啊，搞砸了。

    我的性格从各种意义上都真的超级麻烦，居然就这样吓跑了这么好的材料。

    哎，这里也不能待了，就只能趁着晚上继续我的逃亡生活。

    逃亡的晚上又来了

    月亮很圆很亮，不用打灯也可以明确地看到——

    “啊…搞砸了”

    医生是治不好人心的

    “有病”就是“有病”

    就像我，即使能正常呼吸，正常讲话，生理功能正常，还能继续存在我也记不清的好长一段时间。

    我病，世人皆病

    无论谁也逃不了，这就是人的“劣根性”。

    那是倒在血泊中的一具尸体与一个将死之人。

    “要么早来，要么不来。这种情况迟早会发生我不是知道的吗，自找麻烦的家伙”

    母亲死了，孩子还有一口气

    不过救过来也活不久，因为“另一个”已经死了，这具身体里一开始就只有一人分量的灵魂。所以才需要你的伟大牺牲啊，他的妈妈。

    既然你选择带着自己孩子一起自杀，还难堪地失败了。

    那你的孩子就由我收下做为实验品——

    “解体新书（ Anatomische tabellen）——第零节(Section 0)——”

    白石做成的手术刀落下

    至于成不成功，那就得看我的状态。

    ——————

    ——————

    盖亚将气悬一线的费特费尔带来已经是下午的时候。烧伤、撞击伤、骨碎。像是与机器人战斗过后又从高处坠落。

    盖亚你说都有？边躲避追兵边把他们拖过来费了老大劲？

    “谢谢妈”

    [出言不逊，哼，不会讲话就闭上你的臭嘴实际点跪下磕头]

    反抗军立刻安排了紧急手术，全力投入他们本就不多的珍贵医疗品。有两场艰难手术，器械药物虽然足够，但医护人员却因为外遣行动而不足，于是我和刚回来的伊丝卡都被抓走打下手。

    艾斯也很担心他们，手术刚结束就想冲进去。

    “他俩是因为包庇我们才被简欧尤讷喏伤成这样的”艾斯气愤地讲道。他是从盖亚那边听说的吗。

    “具体来说只有包庇我，作为劝诱者我会负全责”

    “居然连那么小的孩子都不放过，简欧尤讷喏！”伊丝卡双拳紧攥非常生气，这时候不太好说费特费尔虽然看上去和爱拉同龄，但其实不小了。

    “我们都冷静点，人已经救下来，还是耐心等明日海...”我突然看向伊丝卡，她神色未变，不知道她明日有何打算。仅凭他个人很难左右海军的意志，更何况来访的军舰上还有比她军衔更高的海军。

    必要的时刻，海军也会被纳入敌对势力。

    “伊丝卡，简欧尤讷喏名义上的家族成员，爱拉正在我们的庇护下，你大可将明日的反叛称为内部事项”

    年轻的海军少尉用无比正直的眼神看向我，似乎看破了我的谎言。“海军不会阻挠正义性的反叛”

    她的语气仿佛不在向任何人保证，而是对自身信念的笃定。

    “伊丝卡虽然是海军，却是个大好人”艾斯语气虽然没有偏见，语言却丝毫没斟酌。

    “...吹嘘我对你们没有好处，花点心思在明天吧”伊丝卡别扭地吐出几句话后快步离开，似乎在与我们划清界限。

    ...

    [噢，那两家伙没事]盖亚像预料到般平静地复述道。

    而我则向艾斯仔细讲述劝诱费特费尔的经历，提到加入黑桃海贼团时，他用全身点头认同了我的提议。

    “兔子的朋友，况且还帮了咱们不能丢着不管。瓦塔丽，我们要负起责任将他们接收为同伴！”

    话在理，但你的前提是不是有点怪？

    艾斯用‘我们去吃饭’的语气无视本人意愿，单反面宣告了要将费特费尔拐上贼船。并且行动之迅速，听见费特费尔恢复意识后立刻端上午饭冲进病房，他是想用食物诱惑吗。

    厨房只留下我与盖亚独处。

    “我没想到盖亚会愿意在无人请求的情况下帮助费特费尔”

    盖亚平常多是不在乎我们性命的状态。即便我挂在悬崖上，只要不出声点名求助，盖亚它是懒得挪动丝毫。咳咳，但盖亚刨除懒惰的性情更多的是有求必应，虽然这难以称之为伙伴间的关系。

    这年头对别人有求必应的，除了傻子也只有妈妈了。单从愚不可及这点，盖亚的确如它所言般尊贵，是黑桃海贼团的有求必应的神明。

    [吾乃尊贵、遥不可及的存在，别妄以为吾会对人类产生怜悯之心。吾仅是恰巧经过、恰巧听取他的请愿罢了]

    “哦，所以费特费尔当时向你求助了?”

    [哼]

    '哼'是几个意思？

    “总之，所有要犯都藏在独角鲸号，我有点放不下心，准备和反抗军一起去巡逻下周围。盖亚这两日流浪辛苦了，谢谢妈”

    [谄媚对吾等高等生物没用，哼]

    时间:6:00pm

    平日发生什么大小事兔子都会出现，今天有些奇怪，它居然姗姗来迟。

    等它进入自己朋友的病房时，里面已经蹲了火拳和盖亚，它暗中整理了蓝色西装，用平日里的语气打了招呼“嗨~这里是超极速·奔驰的兔子先生~各位贵安~”

    “兔子！”

    “兔子先生”“你好”

    “呀呀~今日兔子先生在锁链岛奔走的时候，风中精灵突然跟我讲费特费尔被利利克重伤行踪不明，吓了兔子先生一跳”兔子先生蹦蹦跳跳地走到病床边，随手变出慰问电鲜花与水果放在了矮柜上。

    “看见费特和费尔无碍松了一口气呢~黑桃的小伙伴们非常善良！嗯嗯！反抗军的药品还够吗？我待会儿去仓库检查下”

    除盖亚外兔子先生与艾斯和费特费尔交流得十分和谐，它看上去真的只是来问候朋友的。

    无人知晓它玩偶的心脏是否产生过负罪感。与费特费尔结交朋友、将他们带入反抗队伍、他是在预知到今天发生的事才如此行动的。至于黑桃海贼团仅仅是意外（命运），出于个人兴趣与私心他为陌路的他们搭桥。

    后果稍微超出他的预期。例如他并未赶上意外现场、例如费特费尔奇迹般地被黑桃的人所救。

    有些事，看上去就和命中注定一般。

    正如他在海底听见的钢琴声，正如十年前在东海被人所救的那天。

    ——————

    地点：锁链岛码头时间:9：00Am天气：大雪

    海军的军舰上一位海军上将在进行最后点名，随后部下抛锚，十二只军舰停靠在西面港口。

    阿莎力克站在港口处，迎接他们的贵客，她身旁有个黑眼圈黑眼睛极重佝偻着背的老人。由于卡卡鲁欧、亚哈、Sir一个比一个乖僻，根本做不了简欧尤讷喏对外的排面，所以即便再怎么不爽都的由阿莎力克去与利利克去主导会议。

    他们最好在交易结束前把黑桃和爱拉都揪出来。

    “欢迎三位海军校级人物登临锁链岛，真是荣幸之至，居然能够得到海军的如此重视。我是费因兹·简欧喏讷尤·卡卡鲁欧，我身旁的这位是费因兹·简欧喏讷尤·利利克”

    一位左脸带有大片腐蚀伤口的海军海军首先开口“客套话在那个满嘴油的小丑那已经听得够多了”

    “对对，请往这边走，顺便请问阿格力准将还未康复吗？”阿莎力克勉强撑住笑容，在看不见的地方磨着牙齿。

    “等处理完这场交易，阿格力会本部被贬至少校，派往北海。你们不再关心你们那两位家人吗？是叫安纳达与阿娜达对吧”

    “有海军由治疗和照顾，我们非常放心。阿格力准校毕竟是一直交易的对象，他不在许多事也不好沟通。当然，我们没有轻待三位的意思。那请问阿莱慕斯在哪呢？”

    阿莱慕斯是恩姆的第n个化名，实际上恩姆这名字的也有可能是假名。海军也一直都在困扰，如果再不抓住他的话，那么悬赏令的备注化用名就要出框了。

    “阿莎力克女士是在担心我吗？我在这里~”

    恩姆夸张地在军队后面挥舞起自己的白色礼帽，现在的他在外人看来只是一个普通到下一秒就会忘记他的面貌的人。

    阿莎力克不想多看那家伙一眼，别过头继续接待三位海军贵客。

    黑眼圈的老人转动白浊的眼睛偷瞄一位光头海军手中提着的巨型海楼石箱子。

    “你在看什么？”

    “哈哈哈…防备心真重，我只是对那位天才科学家制作的绝对宝箱感兴趣罢了，我是个发明家，对同为竞争对手的其他发明家的作品当然会感兴趣”

    “你和贝加庞克能相比吗？希望你们不会打歪主意”

    “哈哈，诚意合作，你们应该知道我们家族为了追求地下宝藏，付出了多少代的心血”

    “简欧喏讷尤，这不是小孩画册中的名字吗？那位有名冒险家费因滋·简欧喏讷尤·尼莫驾着他的独角鲸号发现另一个大陆——地底世界的童话”

    “那位贪婪的侵略者与冒险家的后代，也就是我们至今为止也在寻找着他曾经探索过的世界。海军知道的可真清楚啊”阿莎力克接过带着嘲讽意味的话，面无表情。

    脸上有伤疤的海军上校挑了挑眉“继续走吧”

    “马上就要到了”

    …

    恩姆在百来人的部队最后后把玩着扑克牌。平平无奇的双眼中一瞬间闪过红色的光芒。

    ——

    早晨是非常舒适的时候，肌肤触碰到寒冷的空气洗清了我的困倦。不过在此之前反抗军与艾斯他们气势高涨的焰火就够我汗颜。

    也对，马上就是报仇雪恨的时刻。所有恩怨都得在今天了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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