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再会往昔友

    行归诸道，忘其返归，既而行止难定，又迷途之所谓险，故犹豫而终不能行矣。虽然路途之不可望，可终有道可明见矣。今与昔日校中故友，即余读书之时之辅导员，聊话语长，思来已三岁有余，不免感叹时光之逝，甚乎於流水也。今岁悄决心意，故一力而向前也。思数年之状，乃自我之所酿，非究乎於他人也。

    今我之龄已二十六，尚无一业可成，甚苦於就职谋食，而志业之途时行时止，此为我之罪也。故万不能如初，而更思虑之要事也。今之所要事，一曰养家事孝，二曰婚恋成子，三曰精神风貌。养家者一时之间不可为，婚恋者缘分之莫不可强求，而精神风貌者可易者也。今之所以迟迟所不行，实为己身之无力，有其心而无其恒，有其恒而无其智，是今所谓沦落於此，皆我之无能也。然为人之一途，岂可专身责己，若有险难，更应迎难之上，无复其怨而终日哀叹，此流落之於下而不自知也。三年来，多责己之无能，及家中甚有哀声，而父母闻不相与，祖母闻而告曰：“此居家不可时有哀叹声，此败家之景也。”是夫如此，自居家而少不为其哀也。

    我之所哀者，犹今对故友之言也。是今皆赖父母之幸，而无己之力也；是今职所不能事稳也；是今学术之途时时未能成也。此我三年及今所忧苦之事矣。其为家之则，岂可尽于父母乎？为婚之事，岂可求之於天缘乎？为学术之途，岂图之於空想乎？是故君子博采而众学，知长短晓世故，乃世之所不相违，何乎其怨也。今时陈友之论，可为究心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