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章 命运的束缚

只有死亡。

    如若不是楚子航进化为混血君主后拥有极其强大的生命力，在他被昆古尼尔贯穿的那一刻就应该已经死了。

    楚子航缓缓睁开了眼睛，那双曾无比璀璨的黄金瞳里此时却黯然无光。

    “你没事啊......”楚子航轻声说。

    “我没事，师兄。”路明非用力地点头，“不要死，师兄，不要死......我好不容易才把你找回来，小龙女还在等着你，你可不要死啊！”

    “感觉我还能撑一会儿......”楚子航用力想要咧出一个笑容，可是他的脸已经完全没有知觉了，最后只能动了动嘴角。

    “师兄......”路明非忍不住眼泪在脸上流淌，他紧紧地抓着楚子航的胳膊，想要从死亡手中留下对方。

    “好啦好啦，这不是还没死呢么？”路鸣泽的声音在一旁响起，一个背包被放在了路明非身边。

    “你是？”楚子航微微动了一下眼珠，竟然看到了一个陌生的男孩站在路明非的身旁。

    “你的时间不多了，有什么想说的话抓紧说，”路鸣泽丝毫不在意楚子航看见了自己，又或许本就是他允许楚子航看见的，他打开那个背包，从里面拿出了夏弥的茧，放在楚子航的手边，“昆古尼尔的力量不是以你的身体可以抵挡的，我的建议是你立刻开始茧化，说不定过个几千年还有可能活过来。”

    楚子航感到有些不可思议，这个男孩似乎就是那个石膏般的男孩，但是他不是被奥丁带走了么？楚子航的大脑已经在缺血，他无力思考那么复杂的问题了，他感到自己的视线正在模糊。

    “你能救师兄吗？你不是说只要没发生的事情你都能改变吗？师兄还没死，我求你救救他！”路明非也来不及考虑其他的问题了，死命地抓住路鸣泽的衣领不断摇晃，只有小魔鬼可以被昆古尼尔贯穿而不死，他最后的希望就只能寄托在小魔鬼的身上了。

    “好啦好啦，我这不是来了嘛，”路鸣泽轻轻地拍了拍路明非的手，“以我的力量加上你师兄的生命力，大概确实可以撑一撑吧，不过就算他在几千年后破茧重生，这股死亡的力量还是会继续侵蚀他的身体，他重生后也不会剩下太多的时间，这就是他最后的结局。不过至少还有机会和那个女孩再见一面。”

    “也许到时候就有办法了，你有什么办法就快点。”路明非急切地说。

    “知道咯，”路鸣泽轻声说，他转头看向楚子航，“抓紧时间说你要说的话吧，你的女孩我也给你带来了，只是这次你也要茧化咯。”

    “谢谢......”楚子航虽然已经快要失去意识了，但还是很认真地对路鸣泽道谢，紧接着他看向路明非。

    “师兄......”路明非有些嗫嚅。

    “我不能再帮你了，要加油啊......”楚子航的声音很低很低，路明非用力靠近楚子航才能听清。

    “我会的，师兄。”路明非用力地点头，此时白色的丝线已经从楚子航的心脏延伸出来，拦住了那不断扩散的死亡气息，一层又一层地将楚子航包裹起来，路鸣泽围绕着楚子航一圈一圈地走着，把不知从哪里来的鲜花洒在地上。

    楚子航又用力想转过头，路明非知道他的意思，帮助他转了过去，于是他能看到夏弥的茧。

    “只可惜不能等你回来了......我们会再见面的吧......”

    “就这样吧。”路鸣泽叹了一口气，他抬起手轻轻地拍了两下，白色的丝线将楚子航完全包裹，在路鸣泽的帮助下他迅速茧化，最后结成了一个和夏弥大小相似的茧。

    路明非怔怔地看着楚子航的变化，直到此时才木然地看向自己的手掌。

    手掌上沾满了血，是他在刚刚摇晃小魔鬼的时候蹭上的。

    “你......”路明非抬头看向小魔鬼，目光中尽是不可思议。

    “好久不见啊，哥哥。”路鸣泽歪了歪头，露出一个人畜无害的笑容。

    “怎么会这样......”路明非又低下了头，神色黯然。

    “要结束啦，”路鸣泽走到路明非的身边，抬头望着废墟上露出的天空，“奥丁将要吞噬龙之心的力量，那时候的他就将有资格挑战最后的王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