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待太长

    查看了一下伤情，呼吸微弱渐无，心跳也很微弱，“快帮忙推进手术室”，风向雨顾不上招呼，直接吼道，身旁的护士这才反应过来。

    王成虽然退休了，但威严还在，看着医院外科的一二把刀，“小张，小李，快点，一定要抢救过来！”

    手术室外红灯亮得刺眼，楚夕云哆哆嗦嗦地靠着墙站着，文嘟嘟被推进了手术室，怀里的空荡感，让他无所适从。

    手只有紧紧地握成拳头，才能让他觉得那副重量还在，她还在，牙齿狠狠地咬着，生怕一松开，自己就会嚎哭出来。身上的西装已经被东一块西一块的紫黑的血渍染得不成样子。

    他害怕了，他永远忘不了，他打开门，看见她瘫倒在血泊里那种恐慌，刚刚还牙尖嘴利，手打脚踢的人儿半点生气也无……

    打了个电话给王成后，他脑袋里只有一句话，不停地响着，“你不能死，你不能死……”。

    王成有些担心看着这个后辈，做了那么多年医生，见惯了生老病死，也见多了因为失去亲人，失去挚爱的那种歇斯底里，见得再多，总还是畏惧死亡，手术室有很多时候就想一道门，一边是生，一边是死，一边是喜，一边是悲，舍不得，哀不往。

    “夕云？”，王成用双手将他有些僵硬的身体扶到椅子边坐下，“放松，放松”，又去拽他咬在嘴里的拳头，但他咬的太紧，他没有成功。

    “夕云，她会没事的，放松，放松”，王成轻轻地拍了拍他的肩膀。

    “她会没事的”，楚夕云重复着，趁着这个间隙，王成将他咬在嘴里的拳头一把拉了出来，手背上已经咬出了一道很深的牙印，渗出了血。

    “抢救过来了，但之前失血很严重，造成脑部缺氧，还伴有脑出血……”，医生终于从急诊室出来了，说了一大堆，楚夕云根本听不进去，只不停地问，“她没事吧，没事吧？”

    王成拉了他一把，“抢救过来了，你别紧张”。

    “那她什么时候会醒，我去看看她”，楚夕云悬着的心落地，立马就急切地往前冲。

    “夕云，你别急”，王成拽住他的手，“夕云，虽然抢救过来了，但我们也不知道她什么时候能醒，她现在的情况并不好，之前长时间的脑部缺氧造成深度昏迷，而且还有脑出血，所以她现在必须进重症监护室，后续的情况谁也不知道，夕云，你要做好心理准备”。

    “你的意思是，她有可能永远都不会醒，甚至随时有生命危险”，楚夕云费力的理解了。

    王成点点头，失血那么多，俨然能抢救过来都很不容易了。

    “不行，不行，王叔叔，你想办法，想办法，你一定有办法的……”，楚夕云没办法接受这样一个结局，眼睛迫切地望着他，希望他能给他一个肯定的回答。

    “夕云，尽人事听天命吧！”，王成拍了拍他的肩膀，摇着头走了。

    重症监护室门口，透过玻璃窗，楚夕云痴痴地望着那个笼罩在白色里面的人儿，她头上已经被纱布缠好了，她静静地躺在那，像一个没有声息的娃娃。

    从认识她开始，她从没有像此刻一样安静，不是哇哇大哭，就是牙尖嘴利地跟他吵架，甚至张牙舞爪的动手……天知道他多么怀念几个小时前，扒在他背上，拉扯他头发的那个人，甚至连彼刻头上的被她拉扯的痛感也不再真实，飘渺得像梦一场。

    失去父亲，失去楚氏，都抵不上他此刻内心的空虚，原来他从来没认清，到底什么才是对他最重要的东西。

    文嘟嘟，你起来，只要你起来，你想怎么骂我都行，怎么打我都可以，你可以继续骗我，继续认识帅气的男孩，只要你起来，你不愿再见到我，我就彻底消失在你眼前，只要你起来，你想怎么偷我的菜我都随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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